场上每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。
「看来这下王储殿下要失望了。」说完还带了个戏谑的尾音。
脾气烈一点的谢贵妃已经霍地站起来。
「荒谬,陛下,这如何能忍?」
「西疆可是不记得以往俯首称臣的模样了,竟如此大言不惭。」四皇子也坐不住了。
我沉默地紧盯着父皇,他握着龙椅的扶手,额角青筋暴起,却迟迟没有表态。
桑图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每个人的表情,看起来心情更好了。
「既如此,桑图大人不如回了你们主上,与其多一张白吃饭的嘴,不若多要些珍宝钱财来得划算。」我冷冷开口,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父皇看。
「在下可不敢驳了王储的意思,我们王储男儿血性,脾气暴躁,说起来九公主还是有些许优点的,比如忍性实在不错,应该是能在我们王储手里搏出生路的。」
桑图傲慢地跷着脚,歪在圈椅里,扬着下巴看着我。
「还是,九公主,更想嫁给我们沉稳和蔼的王上?」
「你欺人太甚!」母妃如同猛然被挣断的弦,不管不顾地弹出去,要扑扯桑图,却被桑图面前的护卫死死拦住。
大殿里回响着母妃的恸哭。
我执着地看着在龙椅上有些吃力地支着身体的身影。
从天下兴衰,到眼前迷局。
一切的关键,只在一个人而已。
「父皇。」
我走到殿中,直直对着父皇跪下。
「儿臣身为公主,为国家如何付出都毫无怨言。」
我挺直脊背,提高音调,声声泣血。
「但是父皇可知,儿臣之辱,非儿臣一人之辱,而是天下之辱,他们轻视的是整个中原王朝,羞辱的是整个皇室,践踏的是所有有血有肉、忠君爱国之人的尊严。」
大殿里寂静无声,我转过头看向神色讳莫如深的使臣。
「若本宫的姻缘,能护佑万民永世太平,本宫万死不辞,可桑图大人,在治国议事的大殿上羞辱一个女子,中原没有看到西疆的诚意,更没有看到西疆能和泱泱中原平等和谈的大国气象。」
桑图坐直身体,西域特有的紧窄又狭长的眼里卷着暗沉的风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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